画
一屋之私
承载着家的记忆
却又说着家之外的世界
经由纸笔点染之后
画就像脱胎换骨的人性
但画也并非脱俗之物
置于家中
仍是需要以外物陪衬
借风格协调
才能愈发生动灵巧
更有其韵律感
入室之人在看画
画中之物也无形间沁入人心
画,是能让空间写诗、鸣奏的。一幅画里,线条的清朗、繁复,色泽的明丽、晦暗,布局的奇巧、规整,诗意的层次感,都是画家对世界的理解。
素冷如北欧风的家,实而不华,人处其间,却又无比满足。素净的墙上,置上一副似海的小画,一眼是色泽的韵律美,二眼是光线的纵深美——眼见的不只是白墙,还有一片海的安宁、广袤。
它就似聂鲁达的诗,「你就像黑夜,拥有寂静与群星」。在此,戾气消停,欲望安歇,躁动也随之散淡,留存的只有安宁。
画也并非孤绝而立,高临于空间之上的。它源于生活,萌芽于脱胎换骨的人性,囿于笔法与纸的永恒。好的画需要好的空间来匹敌,即可相映成趣,却又不失其风骨。如乐曲中的琶音,但听一耳,便印刻于心。而不是任由其曲高和寡,渐而走向偏执。
就像这幅画中的女子,淡漠而孤卓。所绘之笔,不过寥寥而已,然神魄足以摄入人心。屋内层次分明的金、蓝、白,铺就在毛绒毯、大理石茶几之间,雍容而明快。但它们并不能夺去女子的瞩目,刹那间,都臣服于她,拜倒在其炬光中。再细细看来时,这雍容倒也经得起打量,那一抹暖黄中的淡漠,相得益彰。
画,是画者的内心,也是择画者的影射。内心富有的人,简单而快乐,既能从窥探世界中寻找乐趣,也能不断照见自我,坚守其一生。
这是一隅说不上风格的角落,洋溢着童真的烂漫,然而熟稔的布局又近乎完美。壁挂画饰像是学生的恶作剧一样,将色泽丰盈的画上涂刷了一层白色。让人忍不住遐想,这白色之下都藏了什么。但看屋内的小摆件,那涂层下的秘密,答案又不言而喻了。
无论是简约的日式风、清新的田园风,还是淡雅的中式风、疏离的工业风、典雅的古典风,画之于家,就像人之于世。看到的是外相,感知到的是内心。从单一的偏狭,到多样的富足,从无所适从的畏惧到发自内心的快乐,画对于家,就是不断参与不断感知的过程。
画在厅堂,是家之风骨。
画在卧室,是内心的安然。
画于玄关,是一抹朱砂。
画置于角落,是一种闲情。
画堆叠铺就,是对外物的欣喜。
画一字排开,是对生活的秩序。
画零散安放,是思域外的随性。
文字|『誰最中國』 圖自網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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